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蚂蚁用光辉为女郎写诗。

【Obikin】由此而来

CHAPTER 1

“我恨你。”

他这样说道,此刻和那他从未存在过的二十几年前也并未有什么差别。他记得他那样对他喊,声嘶力竭,把所有的仅剩的气力都浪费在憎恶他上了。

傻,多傻。

他突然想起,那个安纳金·天行者,没错,就是这样一个名字。那个愚蠢的、早逝的青年,因为死亡的来临在尖叫,向愤怒交出了控制权好忽略仅剩的良心在岩浆中被折磨。那是他吗?在死亡面前显得那么有活力,凄厉的惨叫一点也不像快死了的人的样子。他感到说不上来的好笑,有一种旁观者的快意。他观察着自己的生活,看着它被撕成一片一片,然后又把自己撕成两半。只不过他撕掉的那些破旧、沉闷的单调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。

当然了,他把欧比-万留在那里的一切都碾成了碎片,他不记得他曾经是谁,或者做过什么,只知道他注定是帝国的威胁。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,明明是欧比-万让他变成了这副样子,为什么他不能多恨他一点呢?接着他发现,自己只是不再在乎了而已。他日日夜夜追寻他的踪迹,只不过是为了一种奇妙的、隐藏在天性里的捕猎的欲望,他想要的不过是亲手了结掉他,也了结自己脑子里最后会胡思乱想的一部分。万物都有始有终。

第一次恨他是什么时候?他费力的思索着。是因为那时候他不让他去救一个女人吗?脑海里转过些许名字,好久没有拿出来想过的名字。但他明确的记得这个阴影(他不记得名字的主人的长相了,记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有用处,所以他就忘了)。

“——你会被逐出绝地武士团的!”欧比-万冲着他大吼,他少有的那么生气。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,让安纳金这么感情用事?他这孩子一直都和别的绝地不太一样,不过欧比-万不太介意——奎-冈说他是天选之子,如果和别人都一样的乖巧,那也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。他一直觉得他的不同是绝地武士团里的珍宝,虽然所有的绝地看上去都不一样,有男有女,有人类甚至也有赫特(他想起了贾巴),但剖开大约都是一个样子——他们被教导要这样做,这样想,这样活着以达到职责的要求和天赋带来的义务,但没有人这样从小就给安纳金写这样的程序。他这样做,这样想,完全是因为生活,还有他自己。那孩子有什么他们都被剥夺了的东西,他悄悄的这样想,然后暗中纵容他这样做。奎-冈的意志于他来说是不可抵抗的——他让他这样做,他便会这样。梅里达/达恩是他唯一一次的背弃,接着他为自己的反叛付出了代价。他很清楚这样的事并不是错的,当地的人需要他的帮助,他留下了,如绝地信条希望的那样,但是接着奎-冈便告诉他,不。你不能这样做。他都弄糊涂了,年轻幼稚的脑子里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区别。他做的难道不对吗?他思考了很久。为自己做出了决定,第一次忤逆师傅的意愿。

明显的,世上并没有什么对错可言,师傅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,只是给了他漠视和孤立。他不知道正常的孩子遇到这样冷漠无情、丝毫没有同情心的惩罚会怎样想,但他悄悄的抹了好多次眼泪。他想,他多残忍呀——就这样抛下他,好像看不见他,说他做错了一切,毁掉了一切,原因只是他没有按照他所谓的正确行事。他悄悄的憎恨他的无情和冷漠,在日日夜夜的孤独和排挤里想着他唯一知道的家,他装作和那些孩子们打成一片,成为他们的英雄,但是那些总也去不掉的隔阂,还有他不时想到的为此付出的代价,都让他憋不住眼睛里的泪水。他们总归是不一样的,他不过是个怪胎,一个可以被利用的工具。然后他又想到自己是被逐出去的,绝地们是那样不想要他,从一开始他苦苦恳求才得到奎-冈的信任,把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。他不禁想师傅为什么这样才肯接受他?也许他早就不再想让他做他的徒弟了。他思念着家,冥冥之中却知道那不是他真正的家。他前所未有的思念未谋面的母亲,他想,他小的时候,她是不是也像他读过的许多书里的那样,温柔的抱着孩子,轻轻的哄他入睡呢?是不是他也曾有一刻,不用想着规矩,不用想着别人,只是放纵任性的哇哇大哭呢?他试着掐灭这些胡思乱想,接着发现这不可能。圣殿给予他的爱是有代价的,他这样想,莫名的思念让他哭起来发抖,一旦他忤逆了命令,他就与他们没有关系了,只能这样一辈子在此苟活。欧比-万试着想想他的朋友们,他认为他们只会嘲笑他,或是给他他不需要的怜悯——这位可怜的傻学徒,为了一个理想主义的美梦离开了偌大银河系唯一的落脚点。他自卑的想,他永远和他们不一样了。他们向前走,而他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。

只有他低下了头,放弃了自己的立场,仍是未搞懂的认了错,这痛苦的折磨才结束。但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,他变的小心翼翼,师傅说什么,他便做什么。他变的和那些同龄人一样了,大家却都很开心——看,他终于正常了,他懂事了,他明白控制自己的脾气了!就这样,他成了如今这样。完美的绝地,千百个人中的一个。也许他有点儿叛逆的想法,但他决不允许自己说出来,他太明白这代价啦!一个聪明的人,是决不允许这样愚蠢的行为的。

但安纳金的呢?欧比-万摇了摇头,他是这样的和他们不一样,同化在他身上从未成功过,他仍有勇气去说这些。于是他便这样悄悄的护着他的独特之处,他会告诉他对与错,但只是告诉他他认为的对与错,而不会把自己的当作是他世界里的。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强制力,好强迫安纳金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。这是欧比-万第一次这样做,他的一切都在告诉他——你若是敢去救她,我就让你试试代价。他愤怒失控的威胁他,第一次真正的使用自己作为师傅的特权。他把自己当作是奎-冈那样命令他,即使他曾经想过他永远也不要犯那些错误,伤害一个孩子敏感又脆弱的心,把它打成碎片却还自认为只不过是一次教训。自己英明的教导。欧比-万不为此怪罪他,但若是别人这样做,或是书上有这样的人物,那他一定要因这样的顽固和自负为那人感到悲哀。

“我不能丢下她!”

“恢复理智吧,安纳金!”他吼道,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暴怒了?什么时候起,他自己也找回了这种愤怒和焦躁?到底有什么问题?他那样的悉心教导他,让他不要收到自己当年得到的冷漠的背影,他若是有什么想法,他便和他谈;他若是有什么不满,他定会解忧。但他的心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不顾一切的恶魔呢?安纳金的不满和愤怒,让欧比-万难以理解,这一切难道都只是让他成了一个愤世嫉俗的反叛者么?

安纳金狂躁的样子让他也忍不住的想尖叫,就这样叫下去,把他的怒火全都熄灭。(此刻他觉得自己如果是颗炸弹,大概可以炸掉整个吉奥诺西斯)他想的不仅仅是普通的、对于安纳金不顾大局的不满,还有对他自己的——你这蠢货,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?有些他现在仍无法理解的、关于安纳金的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,欧比-万的愤怒是对他的,也是失败后的无力感的发泄。他提早的意识到了整个十年的失败。所有的,十年——三千六百五十天,八万七千六百个小时,都抵不上她掉下运输机。这可怕的失败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?

“想象一下如果帕德梅——”

是了,就是这个名字。维达想起来了。

帕德梅·阿米达拉。

欧比-万所预见的可怕错误的开端和导火线。

那是他第一次恨他吗?任她落在沙漠里,孤独求生,却带着他,面对某个现在再也不重要了的死人?那死掉的人对他做了什么?他不记得了,反正所有的四肢都已经不是肉体,甚至也不是他诞生时有的那些了。他记不清换了多少次,因为它们太常损耗。也许那死人砍掉了一只胳膊,但他有那么多呢——一点也不重要。若是他每次都记住谁砍了他的胳膊或是腿,哪一次任务回来又让他不得不更换零件,那他哪有空余再去执行下一次任务!

不,这决非第一次他这样恨他了。此刻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内心,或是安纳金·天行者的,他又回来了,带着比曾经更明朗且有条理的记忆,把情感列为数据,一条又一条的分析,原因过程结果。剖析的彻底到位,明确客观。他在审判他自己,罪恶的灵魂被困在机械中,而安纳金·天行者,坐在他的身边,与他忏悔同样的罪恶。


[废猫的失眠产物,又称午夜杂谈]

[全程都会是叨叨叨的风格]

[说真的,这是一篇严肃的文章!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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